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在我同小阮相处的日子里,兰溪村的人从来没放弃过要杀我,他们中显然有像清猗一样有勇有谋的人做了新的首领,他策划着一切,建立起队伍,指点着村民。但我从没放在心上,也不想去了解他们做了些什么,因为他们不可能对我构成威胁。

虽然这样想,但我下山杀人饮血的时候,在出现的阻挠我的队伍中,我注意到一个男子,他的目光坚定有力,他逼视着我,我大概知道他可能就是取代清猗的那个首领。他同清猗的单打独斗、深入虎穴不同,他似乎在调动更多的力量,在策划一场精心的布局。

就在小阮走后的那天夜里,我变回兽形下山如常饮血,我收到了他递给我的战书,上面说明日清晨约我在山上空旷处对决,我看着那封战书,觉得有点可笑。

这位男子似乎同清猗一样,他们学了些剑式和法术,就对自己信心满满,只有我知道他们的信心都是些可笑的东西。

他们没有同我对抗的资本。

就当陪小孩玩玩罢了,他这么认真地递上战书,我怎么能不接呢?

他们上次侥幸射中了我的命门,最近也经常阻扰我杀人饮血,干脆除了他们,接下去就又会有一阵轻松的日子了。

那日清晨,我准备好一切出门的时候,见织趴在地上仍在熟睡,我推搡他:“织,昨晚不是和你说了嘛,今天人类想要除了我,你得一起去观战哪,快变作大鸟,跟随着我。”

织却怎么也叫不醒,睡梦里还笑得十分开心,我想起小阮送的酒,果然坛子都空了,织从来没饮过酒,他醉得一塌糊涂了。

“行吧,你接着睡吧,贪吃鬼!”

那日的山风格外地舒服,带着雨后青草的气息,四月的春风吹绿了整片山坡,天空也一碧如洗,我的心情亦是轻松的。

我到达了原定的地点,那时我已化作兽形。那些人类为何如此不自量力呢?我像树木一样高,他们在我眼中就像蝼蚁一样,螳臂怎么能挡车呢?

我天生就是要饮血的,如果不饮血我就会饿死,我杀人同人杀鸡有什么区别呢?我不懂。又或者说我明白万物的规律,但我不明白作为兽类的我为何沾染了人类的气息,使我自己这样两难。

他们还没有到,我独自站在山坡上,望着蓝天,那种纯净使我想起小阮了。幸好,我在她眼里始终都是竹公子,竹公子清俊朗逸,她不会将我现在这种丑陋的模样同竹公子联系在一起。

我正在思考着,忽然感到四肢一痛,有些什么东西飞刺进了我的肉里。我抬头看见周围各有四个青年用铁链刺穿了我的四肢,然后紧紧拉住铁链,使我的四肢无法行动。

我本可以轻易地将铁链拉断,但是这铁链似乎被下了术法,竟如此牢固,我怎么用力都挣脱不了。

而朝我走来的并不是那个目光坚定的男子,却是一个女子,一身白衣,是我从未见过的人。

我朝她挑衅道:“就算把我锁住了又能如何,你打算怎么对付我呢?”我的声音像是钟声在山坡上回荡着。

看见是个女子,我的确有些轻敌。虽然被束缚,但我反倒悠哉地看着好戏了,我想看看她接下来会怎么做。

她与清猗不同,她既没有说什么今日一定要为死去的人报仇,要血刃我之类的话,也没有一上来就袭击我。

事实上,她从头到尾并没有说过一句话。

唯一和清猗相同的一点是她的眼神那样的坚定而不可撼动。

她只是站在远处端详着我,我不知她在看什么,我这么丑陋的一只饮血兽到底是有什么好看的。

“磨蹭什么,快点动手啊,不是要除了我吗?”我的心里有些人类柔软的情绪,可是话语却是兽的邪恶。

我话音刚落,我察觉到她眼眸中的光发生了些微的变化,我意识到她要动手了,她拉出一支长箭朝我射来,她那射箭的样子像是战场上的女将军。

我本来不以为意,但是那支箭不偏不倚射中了我的命门,我感受到一股钻心的痛,我发怒了,我拼命地撕扯挣扎着,那些锁住我的铁链瞬间被挣断,那四个青年被我的反冲之力给杀死。

同一时间,那个女子腾跃到空中,她的术法很强,她握住刺入我命门处的那只箭,将它用力刺入。

她这是逼着我用蚀心术,这种术法犹如滔滔海浪拥有强劲的冲力,能在瞬间震碎人的五脏六腑,遭受这种术法而死去的痛苦是蛊虫蚀心一般的。清猗死了以后,我没有用过,现在我是被逼的。

但是那个女子好像没有受到什么影响似的,她再次用力将箭又刺深了一分。我不信我的蚀心术对她一点作用都没有,我可以看见她头上的汗珠。我又用了一次蚀心术,她还是没有放手。

我慌张了,她再刺深一点,就真的要了我的命。我不明白的是她是如何准确地知道我的命门的,我更不明白为什么蚀心术对她像是没有什么大的影响似的,她竟然一点没受伤,她的衣服还是雪白的,毫无血迹。

她第三次将箭往里刺入的时候,我动用了所有的力量,我只能孤注一掷,这一次不是生便是死了,蚀心术的力量在我处于生死边缘的时候达到最强。

我想到过死,但那一瞬间竟然没有畏惧的情绪,我想到和这片大地融为一体的时候,好像有光照进我的心里。

箭离我的要害深度只差一寸的时候,那个女子如同一片雪白的羽毛直直地坠到了山坡上。

转危为安,我将箭彻底的逼出,她适才奋力刺入的箭被我轻易地取了出来,她所做的努力也几乎白费了。

我虽然受了伤,但还是笑了出来,“你以为真能杀了我吗?你这么艰难地刺进去,我不是照样这么轻易地拿了出来。”

她躺在地上没有反应,我想她虽然没有流血,但是应该受了伤,她的眼睛紧紧闭着。

就在那一瞬间,她给自己施的换面术随着生命的渐渐消逝而失去了效力,她的面容在转瞬间发生了更改。

我看见的是一张无比熟悉的脸。

“小阮!”我惊诧地叫着,撕心裂肺地叫着,我的神经受到了冲击,我化作人形,扑到她身旁。

她的头发散了,她的脸色如同冰雪一样地白,没有一点血色。

“小阮···小阮···”我一声声唤她她都不应,我不明白她为什么没有流血,但是我知道换面术的失效意味着她的生命在走向终点。

我救不了她,我们饮血兽的灵力没办法救人类,我的灵力只会让她身中剧毒,因为我们不是同类。

我化作山坡上其中一位死去青年的模样背起了她,我背着她朝山下奔去,我喊着:“小阮,你不要睡,我下山带你去找大夫。”

“小阮,你不要睡,马上就到了。”

那一瞬间我还来不及想那个女子为什么会是小阮,也来不及想刚刚她差点杀了我,我只知道小阮快要死了,而我一定得救她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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